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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泽谦的脚步猛地顿住,手机听筒里同事的声音还在继续:“现场照片我发你微信了,确实是苏绾的母亲……
听说从七楼跳下来的,当场就……”
他下意识点开微信,屏幕上的照片被火光映得泛着诡异的红。
女人蜷缩在血泊里,熟悉的碎花裙被烧得焦黑,正是前几天还笑着招呼他回家吃饭的模样。
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,窒息感顺着喉咙往上涌。
他想起苏绾在电话里崩溃的哭嚎,想起她声嘶力竭说的最后三分钟,想起自己挂掉电话时那句轻飘飘的
“我很忙”。
原来她说的都是真的。
余素微察觉到他的僵硬,伸手抚上他的后背:“许哥,怎么了?是不是单位又有急事?”
许泽谦喉结滚动,指尖泛白地攥着手机。
“没什么。”
他把手机揣回兜里,声音冷得像冰。
“可能是搞错了。”
余素微眨眨眼,凑到他耳边轻声说:“许哥,你别多想。苏绾姐姐最近心情不好,说点气话也正常。你看她刚才多凶啊,拿着斧头要砍人呢,万一真伤了你怎么办?”
她温热的呼吸扫过耳廓,那些转瞬即逝的愧疚突然就被烦躁取代。
许泽谦皱眉看向公寓楼:“她还在里面?”
“肯定啊,她除了赖着你还能去哪。”
余素微挽住他的胳膊。
“不过许哥,她妈妈要是真出事了,她会不会赖上我们啊?我好怕……”
许泽谦沉默片刻,转身往回走。
推开门时,我正跪在碎瓷片里,用冻得发僵的手指抠着电脑外壳,指甲缝里全是血。
“够了。”
他踢开脚边的碎片。
“这房子是我租的,你现在就搬出去。”
我缓缓抬头,眼睛红得像要滴血:“你知道了?”
“知道什么?”
许泽谦别开视线。
“知道你为了赖着我,连亲妈都能拿来诅咒?苏绾,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恶毒。”
这句话像淬了毒的冰锥,狠狠扎进我的心脏。
我突然笑起来,笑声嘶哑得像破旧的风箱:“是,我恶毒。那你呢?你和你的好青梅,用我妈妈的命换来了什么?一场风光的采访?一个拿奖的机会?”
“闭嘴!”
许泽谦厉声打断她。
“别再提你妈妈,我嫌晦气。”
他转身进卧室翻出一个行李箱,把我的衣服胡乱塞进去,拉链卡住布料也不管不顾,用力一扯,发出刺耳的声响。
“拿着你的东西滚。”
他把行李箱扔到门口。
“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。”
我看着那个被摔变形的行李箱,突然觉得无比可笑。
“许泽谦,”
我声音平静得可怕。
“我妈妈在天上看着呢。”
说完,我没再看他一眼,拖着行李箱走出公寓。
凌晨的风灌进单薄的衣服,我站在路灯下,看着这个曾经以为是
“家”
的地方,突然不知道该往哪里去。"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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