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骆家舅舅每年清明都会带表哥回虹桥镇祭祖,只要回去就会成为镇上居民的饭后谈资。
百姓总是提起,说不准哪日就会传到常太傅耳中。
而常太傅爱追根究底。
入冬时圣上允了太傅归乡,年关前,家中开始遭遇毒杀……
他们全家都死了,就不会有人回虹桥镇,就不会再有人提起虹桥镇上曾有个读书人,在金榜题名后抛妻弃子了。
“打听常太傅做什么?难道你想找常太傅告我的状?我才不怕!”
毫无准备之下得知想将骆家灭门的幕后真凶的确是自己生父,而这一切的导火索,仅仅是一个英明廉洁的官员致仕归乡,骆心词犹若被人在心头狠狠刺了一刀,双耳嗡鸣、脑中彷徨。
江黎阳在她面前叫喊了好几句,见她目光空洞,怒道:“我在和你说话!你听见了没有!”
没得到回答,他抬手在骆心词肩上碰了一下,“我和你说话……”
话未说完,就见骆心词身子摇晃了下,如同脱离枝条的花瓣一样,软绵绵地倒了下去。
侍女发出惊叫声。
骆心词听见相邻的亭台上有人询问发生了什么事,有人厉声指责江黎阳对姑娘家动手。
所有的声音混在一起,潮水一般将骆心词淹没。
骆心词努力撑起身子,可手脚颤抖,使不上力气。
她想睁大眼睛,目光却被泪水模糊,让她无法看清。
她止不住眼泪,于是拚命摇头,想说这事与江黎阳无关,是她自己的问题。
可她喉咙干涩,发不出声音。
她脑中只剩下一件事:真的是她爹想杀了她。
真的是她爹想杀了她全家。
动粗
除了权贵们观赏用的高处亭台,校场还设了相对简陋些的竹棚。
明于鹤推门迈入,迎面寒锋一闪,一把刀架在了脖子上。
他眼睫一垂,淡然扫了眼横在咽喉前的利刃,撩起眼皮瞥向持刀侍卫。
侍卫正是他在高处看见的那个,对上他晦暗深沉的眼眸,心中一紧,迅速看向里面。
里面坐着个文弱的年轻人,原在饮茶看外面的热闹,见此情形,匆匆搁下手中茶盏,斥道:“不得无礼!”
侍卫收手请罪:“小侯爷恕罪。”
明于鹤没说什么,往里走了几步,将要行礼,年轻人忙站起来,道:“表哥不必多礼,过来坐吧。”
明于鹤只有宁王府的两个表亲,面前这个真掰扯起来,确实也算得上表亲关系,所以他没反驳。
“方才侍卫说远远看见你了,我就猜你或许会找过来。你别怪侍卫,毕竟在宫外,警惕些总没错。”
“不敢。”明于鹤问,“殿下怎会在此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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