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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若锦就那么看着他,一脸“我看你还能编出什么花样来”的表情。
然后。
就听见帐中人说:“其实,我是秦琅……的表哥。”
王妃出自江南林家,秦琅的表哥是姓林没错。
但……
谁家表哥初次见面就把表弟妹往床榻上带?
沈若锦抬手把林公子整个人翻了过来,趁着他还击之际,抓住了他左手。
他掌心落下了一道好长的伤疤,已经结痂了,又不知用什么东西覆盖了一层,肉眼看伤痕不太明显,像沈若锦这样直接上手,一摸就摸出来了。
什么表哥,能跟表弟身上的伤都一模一样。
“林表哥?”
沈若锦故意喊了这么一声。
“夫人好眼力。”秦琅的身份被识破,也不装了,嗓音低沉道:“正是为夫。”
沈若锦缓缓松开他的手,从榻上坐起来,一下子竟说不出话来。
秦琅现下顶着一张跟他原本面容截然不同的脸,衣着打扮也是商户家的富贵公子模样,颇有些年少老成,跟他在京城的混世魔王做派截然不同。
可是很奇怪。
她刚潜入都护府,趴在屋檐上看到这人的
到我榻上来
“这才不枉我跟那群狗熊周旋一场。”
秦琅面上不动声色,只有眼里流露出几分深藏心里的情意来。
只是灯火太暗,屋里太黑。
沈若锦一心都在兵符上,不曾看见他的眼中意。
她记挂着阿公和将士们,低声说:“沈家军也不知道撤到何处了,兵符已经到手,我得去城门处守着,等他们一到,立刻下令打开城门。夫……你一直在都护府也不安全,明日还是寻个由头离开为好。”
这“夫君”二字偶尔叫一次还好,口口声声都这么叫,还真让她有些张不开嘴。
“兵符到手,都知道关心我了?还算你有良心。”
秦琅其实还记着沈若锦一收到神秘人的信,就跟他提和离的仇。
但眼下情形危急,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。
等回家去,他再跟沈若锦好好算账。
他受的惊,担的心,都要跟她一一讨要回来。
“你是我的夫君,我不关心你关心谁?”
沈若锦何曾做过没良心的人?
只是得了王妃和秦琅的好,得了掌家玉佩和西疆兵符,不免拿人手短。
她不知道,只这一句话,就够秦琅乐得找不着北。
秦小王爷嘴上说着:“那谁知道?”
心里已经在琢磨,还有什么能帮沈若锦“借”来的。
“你日后总会知道的。”
沈若锦急着走,也没同他多攀扯,收起兵符,就翻身下榻,三两步就掠到了窗边。
秦琅伸手想拉住她,却只握住了她袖间一片轻纱。
冰冰凉凉的纱料拂过掌心,瞬间就随她远去了。
“迟恐生变,我先走了。”
沈若锦说着,往外边扫了一眼,欲翻窗而走。
外头却忽然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。
都护府的精兵撑着火把,大批大批地朝这边赶来。
领头的高声喊:“都护府失窃,有贼人闯入,全府搜查,任何角落都不能放过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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